“让你见笑了,”洛云衢长长地呼出一口烟,往日性感的声音变得压抑,“你小时候,有没有体会过被人挑选的经历?”
步卿允点点头,他当然体会过,那次选秀在他心里留下一道疤,怎么可能忘记。
“你不会明白的,被亲身父母当工具一样培养,目的就是为了找到最适合继承他们巨额财产的人,而竞争者就是自己都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兄弟姐妹。”洛云衢吹角勾起一抹冷笑,像是说着别人的故事,“我们住在一起,却没有丝毫亲情,看对方都像是掠夺者。”
步卿允以前好奇过洛云衢来“funk少年”的动机,但他万万没想到,真实的原因竟然这么冰冷。
“所以,你宁愿什么都不要,来反抗你爸爸的冷酷无情是吗?”步卿允虽然对洛云衢的遭遇无法感同身受,但他不想他难过。
“如果洛南泽能对我好一点儿,哪怕能多陪陪我妈,我也不会从小像个孤儿。”洛云衢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尘封在心底的伤痛,为什么要说给步卿允听。
从小,没人真正关心过他,洛南泽一年见不到几次,旁边都是各怀心事的兄弟姐妹,至于花先蕊……一想到他妈,洛云衢身体的某个地方突然一阵抽搐。
虽然,他每天都有佣人照顾起居,有花不完的零花钱,多到来不及拆开的礼物,但这都不是关心,他只想有一个人对他好,没有任何条件,单纯地关心而已,当幼小的他渴望被洛南泽抱一抱时,那个人总是留给他一个冰冷的背影,等下一次回来时,又给他带一个肤色不同的兄弟姐妹。
后来,他终于对洛南泽不抱任何幻想,不想一次次的期待终究落空,长大后,他面对一段关系也总患得患失,害怕付出终将被辜负,所以,在把人追到手后,就会在热度还未消退时提前退场,他已经失去了与别人保持一种亲密关系的能力。
他不想这样,但总是跑不赢这魔咒般地恐惧。
步卿允从没安慰过人,但他能真切地感受到一个孩子绝望般地孤寂和恐惧,“我小时候也总是一个人在狭小的房间里,很孤独,睡觉的时候,床边堆上很多玩具,被子里还抱着一杆长长地玩具木仓,这样就不怕了。如果你以后再害怕,可以抱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