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傅潮暄的状况,司机惊了一下,连忙从驾驶座下来搀扶。

看着傅潮暄上了后座,副驾驶上的周程笑嘻嘻扭过头:“傅哥你也太没用了吧,我给了你这么好个借口,你居然没有抓住机会把那个小调酒师拐回家?”

傅潮暄一脚踹到副驾驶座的椅背上:“你往我酒里下的东西?”

周程半点都不心虚:“你盯着那小调酒师看了半个月了,这么喜欢那就接触接触呗。你不好意思,兄弟我可不得帮你一把?结果你就这么从酒吧里出来了?”

傅潮暄发现自己身体不对劲儿,当然是赶紧离开了。一出来刚好看到了池久听,他没忍住就凑了过去,要说脑子里一点期待都没有那是假的,但结果就是池久听跟他说了几句话,然后干干脆脆的走了……当然,这个事是不能告诉周程的。

“我说过了,我不是喜欢他。”傅潮暄身上不舒服,心里也带了火气,又踹了副驾驶座一脚,“周程你这个孙子就是多事!你等着,明天你爸妈不把你打下一层皮,我就不姓傅!”

“哎,傅哥,不至于吧!”听到他爸妈,周程才怂了起来,又说,“你再不喜欢那个小调酒师,你也肯定想睡他!傅哥你要是男人你就别不认!”

“刘叔,前面停车,把周程赶下去。”傅潮暄说完,靠在椅枕闭上了眼睛。

周程哎了声:“傅哥,你赶我下车问题不大,我爸妈那边您老人家就别去惊动了呗?”

傅潮暄冷笑了声:“你给我下药,出门还带着这种作用的玩意儿,我一定会跟你爸妈好好提建议的。”

周程:“……”

……

回家前遇到傅潮暄这件事,被池久听抛到了脑后。回到现在租住的房子后,他煮了一碗速冻馄饨吃了,然后洗漱睡觉,中午十一点才醒。

随便打发了下午饭,池久听又去精神病院探望了下原主的母亲舒慧。

舒慧其实不是原主的生母,但原主自幼就是由她单独抚养长大的。舒慧三年前跟人做生意,结果被骗得本钱一分不剩还背了五百万的债。对于这样一个普通家庭来说,五百万堪称一笔巨款。

而且舒慧跟人做生意的本钱是靠抵押房子贷款出来的,还不上本钱,拼了大半辈子才攒出来的房子也没了,舒慧受不了这个打击,直接精神崩溃了。留下当时还在大学的原主茫然的应对一地鸡毛。

原主签了协议,担保会替舒慧偿还债务,然后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兼职工作。原主还把舒慧送到了精神病院,一方面他没时间照顾养母,另一方面舒慧也需要专业的精神科治疗。以枉顾学业和身体健康为代价的疯狂兼职,也只够每个月勉强还上债务和舒慧的治疗费。

穿书过来知道更多内情,池久听其实不太喜欢舒慧这个养母,但“池久听”这个身份对舒慧有赡养义务。

舒慧在精神病院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安静的,可每个月十五号她必须要看到池久听的人出现,否则就会大吵大闹不罢休。

今天就是十五号。

池久听在舒慧的病房里坐了两个小时,主要也就是给她削个水果什么的,舒慧不会缠着他说话,这算是让池久听松了口气。两个小时之后,舒慧就开始催他走:“听听快回学校去,要乖乖上课,不要逃课,快点走快点走……我们听听考了个好大学啊,毕业了找个好工作,不比别人差,听听什么时候毕业啊?”

舒慧还以为池久听是个在校大学生,每次都是以差不多的话为结尾、催着池久听快回学校上课,不知道她的养子差点没法顺利毕业。

原剧情中,原主确实也没能顺利毕业,只拿到了个结业证。

池久听穿过来的时候,原主已经错过了提交毕业论文和第一次答辩的时间,论文导师也彻底放弃了他,辅导员安排二辩的名单时都直接跳过了原主的名字,毕竟原主那时候连毕业论文初稿都没有写出来。

虽然池久听以前是个撒钱玩的富贵少爷,但他从来都不觉得学历这个事儿不重要,池久听以前成绩好着呢。尤其是原主本来局势就崩盘,连个学历都没有的话……池久听难以想象那个糟糕的状况。

好在原主学的不是需要做实验和大量数据的专业,当时距离论文二次答辩也还有十多天,池久听穿过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跟辅导员和导师说好话,好说歹说安排上了二辩的机会,导师也愿意剩下的十多天里跟他用心交流论文。

没日没夜把一篇能毕业的本科论文肝了出来,池久听一边准备答辩一边还要马不停蹄参加毕业清考——即将毕业,但还有必修科目挂了科需要补考的,学校会最后统一安排一次“清考”,清考难度不大,要是还挂科就没辙了。

也是得亏原主的学校还有清考的存在,不然就是池久听再在毕业论文上力挽狂澜也没用。

好在池久听记忆力和理解力都不错,本身考试难度也小,最后险险成功毕业,毕业证和学位证两证齐全拿到了手。

现在回想起刚穿过来那前二十天的光景,池久听都还觉得累到发慌,他上辈子从来没有那么累过!虽然他喝酒泡吧赛车到处玩,但他真的从来都不逃课!更不会挂科!从来都不会赶死线做事!

因为池久听好面子,“好学生”、“高材生”这个名头在他身边那一群不干正事的富二代里简直是个神仙光环一样的存在。

那么穿都穿到这个鬼世界来了,成为了这个世界的“池久听”,那他也得成熟点给自己留个体面的退路。

就是离开学校后,池久听累得直接搁床上躺了一周,然后才不得不为生计开始找工作。

池久听其实还挺佩服自己的,就这么个破开局,要换成以前一起招猫逗狗玩的其他富二代穿过来,能直接从教学楼上跳下去不玩了。

池久听心想自己这性子还挺耐操,积极乐观啊!

……

下午五点,池久听来到酒吧,换好调酒师的制服来到吧台前。

他转身把酒柜上的酒重新排列了下,再回过身来,就发现昨晚在酒吧外遇到的那个被下了药的俊朗男人坐在了吧台外。

池久听挑了下眉:“要喝什么?”

傅潮暄敲了敲吧台,然后说:“柠檬水就行。”

池久听一乐,还是倒了杯柠檬水给他。

傅潮暄就坐在池久听负责的这块儿区域的正中间位置上,端着一杯柠檬水喝了一个小时。

看得后面来的客人忍不住开口:“先生,我请你喝杯酒吧,麻烦你把你现在这个位子让给我一下可以吗?我前两天一直都坐这个位子的。”

主要是,这个位子在正中间,正对着吧台内的水池,池久听大部分时间都站在这边。

傅潮暄瞥了他一眼:“不用,不让。”

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