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羽阳殿三个字,吴韶犹如雷劈,脸上的玩世不恭全都退的一干二净。他张张嘴,努力想说什么,最后却变成一声苦笑。
“你……你怎么知道的。”吴韶胡乱呼噜着头发,他现在特别想直接倒在地上,然后就这么昏死过去。
夏侯遮不置可否:“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只需要回答问题就可以了。”
夜色浓郁,僧人们做晚课的声音从不远处的佛堂里传来。
吴韶扯着领口,面色泛青:“若不是那场重病,我娘绝对不会告诉我这种……这种荒唐事!夏侯,我不管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我真拿你当这辈子最亲的兄弟。”
他用力喘口气,艰难的道:“身为兄弟我劝你一句,算了吧。”
夏侯遮默然,片刻后缓缓摇头:“吴韶,这是血海深仇,算不了的。”
“啊!”吴韶猛然蹲下身子低吼,吼完立刻站起来,他抹了把脸:“成!废后所出的六皇子被太后偷偷养在冷宫,当年有个在殿里伺候的宫女被从土里刨了出来,也是太后嘱咐我娘把她送到了江南。”
吴韶又快又急的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等他说完,夏侯遮道:“过了年,你就申请外放,带着温明月离开京城,越远越好。你娘我会照看,放心。”
吴韶立刻反应过来:“你让我避开?”
夏侯遮很干脆的点头:“对,你不要搅进来,两年……最多三年,等事情结束了,你再回京。”
吴韶苦笑:“你可真是为我考虑周到,不管结果怎么样,我不在京城,事情就攀扯不过来。”
他突然看到远处的马车:“我你都让走,那这位呢?你是准备给安置到天涯,还是海角?”
夏侯遮嘴角一弯:“不,他不走。我活着,他就在我身边。我死了,他也要跟我躺在一起。”
吴韶吃惊不小,他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的这位发小,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你……你怎么能这么对他?他同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