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不语,只定定地望着她。淳于婧面色如常,神态恭敬地立侍一侧,任凭女皇探究的目光逡巡打量。
半响,女皇哼笑一声,“朕竟不知你和长乐县主交情甚笃。”
什么也瞒不过女皇,淳于婧也不打算隐瞒,便将长乐县主对她有救命之恩的事与她说了,笑道:“微臣哪里敢和县主攀交情。县主的救命之恩微臣不敢忘怀,故而斗胆在陛下面前耍些小心思罢了,还望陛下赎罪。”
淳于婧的坦然反而让女皇戒心稍减,女皇不以为然地摆手,“你是知恩之人,朕甚是欣慰。朕恕你无罪,大可说说你心中所想。”
出身寒门的淳于婧是女皇一手提拔上来的,最是知根知底,否则女皇也不会有心放在身边栽培她。
淳于婧思忖片刻,道:“微臣私以为,长乐县主污辱苏易章,不大可能。一来,长乐县主若是真的贪图苏易章容色,大可用药,神不知鬼不觉,岂会大张旗鼓,弄得人尽皆知?二来,长乐县主是名门贵女,见过的俊美男子不知凡几,又焉能胆大包天,偏偏染指陛下身边之人?三来,长乐县主是有大志之人,安能为了区区男色舍弃功业大计?”
最后一句话说道了女皇心坎上。姜岁玉是女皇看着长大的,她除了在景王一事上犯过糊涂,也无错处可挑。
姜氏女子生来就不愿意趋于平凡,对权力都有着异样的渴求,男色尝尝鲜尚可,若是为此而放弃自己的野心,不大可能。女皇如是,姜岁玉亦如是。
女皇满意一笑,“你倒是看得清。”
“微臣的粗浅猜测罢了,陛下且当做笑话听听。”淳于婧眉眼恭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