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不会原谅他?”
如果——时怀原谅的话,那他就告诉他,时谦其实是重生的……
“不会。”时怀非常果断的说,手中冒着热气的河粉也被一把塞进了顾经闲的口中。
“而且,请不要做这种奇怪的假设。”
顾经闲慢慢嚼着口中的粉,问道:“为什么是奇怪的假设?”
时怀自己也扒了一口粉,嘴里都是模糊音。
“很简单,因为这种假设只会庸人自扰。”时怀说,“就算是真的悔过了,知改了,又怎样?一切都不可能恢复到从前的。”
时怀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却依旧带着坚定:“妈妈的死以及何康阳的存在,就是永远的刀,将会一直,永远的梗在我和他们之间。”
“所以不会原谅,这是结果。”时怀放下筷子,笑了下,“既然已经知道了结果,那为什么还要去想那些庸人自扰的奇怪假设呢?”
“我不需要知道他们是怎么悔过的,他们也不需要对着我来悔过,他们就应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哭断肠的忏悔曾经对妈妈和我犯下的错,内里被一点点抽空,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梦寐以求的一切全部化为水中月镜中花。”
时怀说这句话时,一点表情都没有。
他对于时家的那点微薄的感情,早已经在重生后的那半年就埋葬在了去往探监638的雨幕路上。
他现在唯一想要的,就是亲手计划时家的覆灭,再替上一世的自己和两世都遭遇同一个悲惨经历的母亲亲眼见证他们失去一切。
时怀说完,才反应过来说了什么,立刻收了嘴。
他低着头,有些忐忑的用筷子夹鱼肉吃,由于心不在焉,他根本没有夹起来,而是无意识的捣碎了。
耳旁有一个轻飘飘的风抚过了他垂在耳边的碎发,刺的他的脸颊有点痒。
他转头看,才发现顾经闲含笑的看着他。
顾经闲的表情很诡异,像是——吾家儿女初长成的欣慰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