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和萧将军有什么事情还是等着丞相大人来了再说,现在,还请去更衣。”淑妃撂下一句话, 挥袖转身进了内殿, 宫人也将那把匕首收走。
“殿下,现下可如何是好?”二人在房里换外袍的时候,萧平才压低了声音道,“北疆之事该与谁说?太子殿下被冤枉弑君之事恐怕与花戚砚脱不了干系。”
“这个关头出了这等事情, 我甚至没法替太子殿下说一句情,淑妃是花戚砚的人,一口咬死殿下弑君,如今竟没了能主持大局的人。”沈过换上素服, 言语间尽是担忧,“若他真逃了也就罢了,就怕出了别的什么事情。”
“世子,你说……”萧平声音更低了,“这事儿有没有可能就是太子……”
“不可能。”沈过缓缓摇头,“当下太子殿下才被册封, 势头正好,怎么可能自掘坟墓在这里公然弑君杀父?虽然……那把匕首确实是殿下的,但我猜殿内肯定提前设了什么陷阱,殿下是中了圈套,本该被当场抓获,却想办法逃了出去。”
“可传闻中,先前这位太子可性格古怪,殿中人常被打杀责罚,还一度对皇上不敬……”萧平说道,“京都的探子曾打听到一些陈年旧事,据说,太子殿下的生母其实是齐将军宣称过世的妻子,被皇上强抢入的宫。你说,会不会殿下知道了这个,一时气极才——”
沈过目光凌厉地扫过他:“皇室秘闻你也敢胡说,北疆的松散日子真是过多了!”
萧平连忙躬身:“臣多言了。”
沈过不再与萧平多说什么,心里却纠成一团,连萧平知道了这事情都会想成这样,一旦花戚砚将流言放出,恐怕今后便是翻了盘,皇室的名声也毁于一旦了,容封想坐稳皇位恐怕颇要费些波折。
“你明日就快马回北疆去。”沈过抬眼看向萧平,“朝中再乱,边疆无论如何不能乱,若真要开战,你好好护着父王。军饷的事情,我来解决。”
萧平点点头,却有些迟疑:“可皇上今日才殡天,按照规矩我得跟着守灵,现在走恐怕于礼不合。”
“你只管走就是。”沈过眼里划过一丝锐利,“我去好好跟花相聊聊。”
风雪越发大了,层云蔽日,灰黑一片压得天色幕沉沉。
温泉行宫的海姚殿外跪着的人都被雪严严实实盖了一层,冻得发抖也不敢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