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岑星笑盈盈看着他,陆明燊一怔,稍一颔首:“好。”
昨晚收到讯息,他以为岑星可能又收不住鱼尾巴,需要他打掩护,可现时对方行动如常,似乎没有大碍,总算放下心。
两人一起在沙发坐下,岑星见陆明燊放下手上的外卖,一眼认出熟悉的招牌:“红豆芋圆?你特地去买的?”
“嗯。”陆明燊点头,岑星喜欢吃甜食,尤其是露出鱼尾巴时,会焦躁不安好几天。但如果给他买喜欢的甜点,会像个小孩一样眨眼看着自己,陆明燊凝视着岑星脸颊的酒窝,比碗里的红豆还甜,不知不觉让人心情好起来。
“你真好。”岑星在他来前泡好咖啡,将杯子推到他面前,悄悄打量他的脸色,斟酌开口:“其实,我这次让你来,是有事想请你帮忙。”五指绞紧衣袖,岑星紧张不是因为担心陆明燊拒绝,而是一直以来对方总是那么照顾他,以致他感觉这次的要求,好像有点太过:“我们可不可以交酉已一下?”
啪嗒。
拌咖啡的勺子落在茶几上,带出几滴液体,陆明燊脑海中像有什么爆炸,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生硬道:“对不起,我来收拾。”用力擦玻璃桌上几乎看不见的液体,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波澜不惊:“你详细说说。”
他真是个好人,岑星几乎感激得想抱住他,哪怕听到这么不合理的要求,也没有甩脸色。
“你是少数知道我情况的人。”岑星稍松了口气,感觉有机会,随手捏捏陆明燊的胳膊:“体力感觉也还可以。”
他见过陆明燊的身材,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腹肌那个分明,就不知道是不是花架子。
陆明燊挑起眼眉:还可以?
抓住他的手臂,岑星使出杀手锏,眼巴巴看着他:“我只是需要度过难关,很快的。”
他身上有刚洗完澡的水汽和薄荷香,让人心猿意马,陆明燊敛起眼神:“什么时候?在哪里?”
抱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心态,岑星自告奋勇:“现在可以吗?我家隔音没问题。”注意到陆明燊当场石化的表情,岑星一副了然的表情,委婉问:“你需要药吗?我昨天买了一些。”
感觉受到严重侮辱的陆明燊:?
岑星还在努力向他展示人文关怀:“我们人鱼的耐力和一般人不一样,你觉得不行不用勉强,那方面受损可能是不可逆的,要注意哦。”
他是怎么一脸认真地说出这种话?陆明燊捏紧拳头。
断是修养再好,陆明燊这时也不得不打断他,咬牙切齿道:“没事,你想马上开始吗?”
接下来,岑星说出一句让他后悔三天三夜的话:“当然,你随意。”
事情发展不应该是这样,岑星想,他瘫在浴缸中,感觉自己已经是条咸鱼。
在他的设想里,应该是速战速决,隔天他扶起陆明燊,感谢对方的无私奉献,叫车送人回家,结束友好“交流”,而现在……
“想现在吃饭吗?”陆明燊的声音打断了岑星的胡思乱想,他从水里直起身,吸了吸鼻子,脑海中已在想象热气腾腾的午餐,主动朝门口的人伸出手,声音软软糯糯:“我要起来。”
第一次被陆明燊抱起来时,是两人第一回 合结束,那人抱他去清理,当时他还觉得太羞耻,奈何不剩一丝力气,只能任由摆布。眼下三天过去,他已能做到理直气壮,熟练张开双手环住对方,还撒娇般用脸蹭了蹭让自己起不来的罪魁祸首。
一定是荷尔蒙和激素掌控了他的身体,岑星想,可恶,大概过一段时间会好。
“我替你向研究所请过假。”用外套裹好往怀里钻的小鱼,出于对岑星体力的考量,陆明燊勉力控制视线,沉声道:“希望你别介意,我查过资料,接下来你最好再休息两天,等身体情况稳定下来。”
意外发现陆明燊终于脱下那套一板一眼的西装,身上换成临时买的浅色衬衣和裤子,岑星暗暗满意,看上去居家多了。
“是我不好意思才对。”被陆明燊放在椅上,岑星双手趴在饭桌上,像个乖巧等投喂的小朋友:“你想得真周到。”看到端上来的盘子,岑星眼神亮起,居然是他最喜欢吃的雪花牛扒,煎得恰到好处,锁住鲜嫩,入口即化。
不仅让陆明燊“出力”,还要对方破费,他难免有点内疚:“不过,你不用回去工作吗?”
“其实,我也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像早知道他会这么问,陆明燊把切好的牛扒递给他,试探问:“我的邻居最近在装修,噪音影响工作,不知道介不介意让我在这里借住一段时间?”
这是陆明燊为数不多向岑星撒谎的时候,无他,因为平常那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幸好当下岑星的注意力全被食物吸引,想也不想一口答应:“当然!你想住多久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