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髓之瞳孔轻轻收拢。
他攥紧了手心,盯着朝他们拍摄的摄像头。
……
飞船截胡的时间并不长,一点驶出界限。
就算是军队的人赶到,他们也必然成为太空垃圾。
漫长的二十多分钟,在失重感渐渐加强的过程中,梁髓之从没那一刻像现在这样安静,是心底的平静,平静到没有任何的波澜。
又要……死了吗?
上一次,她早他三年死。
这一次……
司机看了看时间,将两人领起来,那孩子大声哭,哭得整个空间乱糟糟的。
靠着舱门外的浊气,他却本能想避避肚子。
侧身可笑等待最后一刻。
“我……”喉头滚了滚,鼻尖却很酸。
或许是旁边孩子的哭泣,或许是太难过了。
眼泪落下来的时候,模糊了一切。
“先死,就不会难受了。”
她,应该会……
他就自私一下,自私一点点。
浊气拂过他的耳廓,掀起宽大的风衣,他摇摇可坠。
一枪!
子弹从肩旁穿过,肩上那股力道松开,划破了那司机的心脏!
睁眼……
大概是个野人吧,又黑,衣服都划破了。
只有那双灰魄色的眸子越过无尽的宇宙盯着他。两人之间是飞船之间的鸿沟,舱门外是无底的宇宙,她的喉头滚了滚,眼底都是血丝,凌乱的发丝贴在脸上。
没有迈出一步。
她知道,他不喜欢。
就站在原地安静看着他,直到她军舰上所有队员都上了他的那艘军舰,她也没动一步。
梁髓之踏上苏玫瑰那艘军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