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 她被母亲赶出家门。
他跟她就住在一间小小的出租房,这个房子租在他大学旁边, 她将手里的钥匙丢过来, 靠着小小的双人沙发,仰着头:“喜欢吗?”
看着小小客厅的满是夕阳的台子,折射在她伸手的暖色给予的温柔一点点让他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有家的感觉,他喜欢家的感觉……
“喜欢……”
他走到阳台拉开米色的窗帘,风拂过耳廓。
他小声:“这是家吗?”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在他心底无疑已经将这一切变成了肯定句。
那天夕阳正好,整个人都跌入了光。
他们好像伸手就能抓出彼此。
她靠在沙发,灰魄色的眸子阖了阖,风柔柔拂过她的脸颊,他偷偷看了看,视线柔和又安静。
她的目光微侧。
与他交织。
“我们结婚吧。”
十九岁说出的话肆意、炙热,几乎将他融化,偏偏是神明给予耀眼也掩盖不住的。
……
他二十岁生日那天,她去赌车了。
她早出晚归,每次都会塞他一大把钱,笑着说:“包养你啊,小傻子,哪都别想跑……”然后圈着他睡着,有的时候是凌晨、有的时候几乎是第二天早晨,又的时候不回来。
她不喜欢他去学校,可是没有阻止他交学费上学。
很矛盾。
从门口信箱抽出的第三封信左上角的梅家徽章露出,他将那封信默默放回了信箱。
这个月的第五封。
从找到她开始的第五封,也是继她撕掉后的最后一封。
她不说,他也没有问。
只是窗外的雨下得很大,热气腾腾的汤热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油浮在表面凝固成薄薄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