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倒水。”
两年。
他才意识到,面前苏玫瑰是十六岁的模样。
她的眉眼,声音在地下室安静潮湿的磨灭中慢慢耗尽。
大概像温水煮青蛙。
他原以为,
那只青蛙在温水里久了,不会太冷。
没想到丢到冷水里才是彻骨的清醒。
那天他混入苏玫瑰十六岁的生日宴会, 推她下楼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他输了。
或者他的恨在地下室那两年已经消磨殆尽。
他甚至给自己准备了一瓶毒药。
墓地的柏青不会掉下它的最后一片叶子, 而梁髓之也不可能等到面前空旷的墓地给出他想要的答案。
这辈子的回忆结束。
他开始想上辈子的死亡。
“我藏了一颗药在舌下, 你那天亲了我很久……”
少年看着无字的墓碑:“我以为你想折磨我,后来进地下室的每一天,我都在脑子里无数次回想当时的情景……”
“你疯了。”
梁髓之眼尾轻轻松乏。
“我想你死, 你就真的送上来。”
他好像想通又没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