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只能看见脚尖,看见苏玫瑰站了起来,朝他靠近。
然后唇齿间被塞了一颗软黏的糖。
梁髓之轻轻颤了颤, 阳光透过窗帘撒在长长的睫毛上颤着阴影,舌尖的甜味像是冲击力一瞬间将所有的苦涩都冲淡了、冲化了。
他迷茫抬起头。
苏玫瑰咧嘴一笑,脸上全是五彩斑斓的疤痕,是只属于十六岁年纪的幼稚和无畏。
“得了,等着。”
“我知道怎么负责。”
她走出教室,驱散大片围着后门的学生,皱着眉:“看什么看,这是你们班吗?”
学生们伸着脖子,只能透过窗边看见少年的背影, 可他们实在是看不清梁髓之现在的表情。
胆子大的回了一句:“你也没在自己教室。”
“是啊……”
“是啊……”
一群群人小声嘀咕起来,他们既有那种属于上位者的指责感, 又有对苏玫瑰一直以来看不惯。
目光直接朝她身上落去,似乎她跟梁髓之混在一起, 原来那些痞气、打架令人害怕的因素全部都烟消云散了, 剩下的只是被梁髓之笼罩的黑暗和令人害怕的精神病。
苏玫瑰笑了一声,走到门口径直拖了张桌子。
桌子长长划着地板拉出声音,所有人盯着, 盯着她将桌子跟梁髓之涂鸦的桌子对换,并列成为一排,自己伸腿就径直坐上椅子。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一班的人。”
话音刚落,众人先是诧异还没开口反驳,周真心竟“腾”站了起来。
“你凭什么!”
这一声太过尖锐,带着质问和不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