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汹涌的感觉,陌生的,古怪的,又比潮水更快的退却,平息。

洗完澡出来,她已经想到接下来该做什么,换上衣服,所有衣服的尺码竟然都刚好合适。

何谨修没在客厅,顶楼隐约有钢琴的乐声。

她去了厨房,打开冰箱,把里面的食材统计了一遍,又去书房,将食材全部录入,很快就出现在一长列菜谱,她打印了几张,在厨房里条理井然地忙了起来。

何谨修收起伞,就听到切菜的声音。一时间,他有些怅然,仿佛又回到了那些一开门就听到切菜声,她笑吟吟地扑进他怀里的日子。

他闭上眼睛,许久才睁开,不是那时。

那时的房子没这么大,没这么空,那时的她,看着他的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依恋。

他走到客厅,猫已经醒了,一溜烟钻进了令它感到安全的地毯下面,支起一个小小的“洞穴”。

坐在沙发上,他顺手拿起一本英文财经杂志,翻了两页,目光仿佛自己生出意志,朝厨房瞄去。

她已经切完菜了,笨拙地打火,拧了几次都没冒出火焰。

他们近段时间在家做过好几次饭,但打火,倒掉锅里的沸水这些危险的事都是他做。离了他,她连火都打不着。他故意坐视不理,看她一个人怎么把这顿饭做出来。

然而他的念头刚歇,韩念初就打着了火。

他把杂志扔到桌上,闷头倒在沙发上,听着厨房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