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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念头像是撕开了一层纸膜,被巨大的惊吓屏蔽的感官一点点回笼,女孩恍然“看到”自己眼前一片漆黑,可整个人却像是被什么温热的东西浑然包裹。

少年急促而滚烫的呼吸喷在她颈侧。

“郎中呢,郎中!”

她又一次听到了那种遥远而熟悉的嘶吼。

好像没死,这也不是幻听,只是因为她耳朵没好全。

至于眼前一片漆黑,

白桥轻轻喘了一口气,后知后觉地感觉眼皮酸痛——她从落下城墙开始就被吓得挤住了眼。

终于,眼皮小心翼翼地掀开,她对上那双漆黑漂亮的眸子,

还有里面翻滚的惊慌失措,以及劫后余生。

哦,想起来了,她的三殿下并不需要用跑的,他可以飞。

女孩突然就笑了,笑得眼眶发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下一秒,被少年死死搂紧怀里。

他还没来得及穿上衣裳,肩膀上还有荆条划出的口子和血迹,体温毫无阻隔地传递过来,烧热了她的心。

“阿桥,阿桥。”

祁长廷带着兵马自西边而来,攻城时也没有丝毫花哨地直接攻了西华门。

城墙上火药炸开的硝烟散尽,已是酉时正,金乌西斜,霞光万丈。

女孩闭眼在少年怀里歇了几息,又睁眼。

目光越过少年的肩膀,划过他耳侧的红痣。

少年身后,被烧得橘红的祥云层层叠叠地挤在天边,夕阳最后的金色光辉从缝隙里挤出来,像是下一秒就要有金子流出来一样。

白桥走神了一瞬。

吏部尚书家的纨绔儿子来乾方提亲时,白晓曾问她:

——“那阿桥,你,究竟想嫁什么样的男子呢?”

——“我?我得嫁个盖世英雄,有一天驾着七彩祥云来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