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页

咣啷!

最后一件是配在靴边的短匕。

少年卸着甲, 目光却没有一刻离开城墙上的身影。

他叫她受苦了。

哪怕两人之间隔着数十米的距离,祁长廷仍是一眼看到了女孩脖子上的青紫淤痕,甚至还有血迹。

触目惊心。

少年胸口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痛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可甫一对上女孩那双平静的眸子, 还有依旧挺直从容的脊背, 又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心口涌起, 满满当当得能溢出来。

互相确认过心意的年轻男女,久别重逢, 哪怕只是对视,哪怕隔着遥远的距离,不经意散发的荷尔蒙也能在空气中擦出火花来。

“呵。”不知从哪儿传出一声冷笑。

祁长廷眉眼稍稍敛下,余光瞟到城墙上终于冒出了另一个脑袋。

祁景闵终归还是上了城墙。

说到底是皇帝, 不,是先帝的血脉, 他在先帝面前是庶民, 可先帝没了,只要他想, 这些真正的庶民谁敢拦他?

成王败寇,等他坐上那个位置,又有谁敢多说一句!

“三弟藏得可真是深呐。”祁景闵不知何时换回了他还在宫中时穿的锦袍, 贵气逼人, “竟然能在皇城边上的北吾军里养出这么多叛徒来!”

男人话里透着嚣张,其实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城墙上有墙垛,他下意识地在经过墙垛时停留更长的时间,将自己仔细藏在后面, 耳朵隐隐作痛。

他上来时问过了下属,祁长廷可有将他那把能发射暗器的扇子也交出来, 下属告诉他祁长廷根本没带。

他这才稍安下心上了城墙。

只是这副上不得台面的做派,不敢看的人虽然没看到,敢看的人却是干脆毫无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