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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比起兄弟自相残杀, 早早定下皇位继承人无疑是更好的选择。

若是祁长廷能听他的劝, 从一开始就专心做好自己的事,不要去觊觎那位置, 事情怎会闹到这般地步。

都是兄弟,还能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非要闹得你死我活不成?

常岑在原地站了许久, 站到府中唯一的管家带着他夫人跑着找过来, 才终于动了动眼珠子。

他家中只娶了一位妻子,二十余年来琴瑟和鸣,互相扶持走到今日。

女人眼眶通红,跑来之前大约正在家中准备午食, 手腕还沾着一片菜叶。

常岑望了妻子许久,突然轻声问:“我错了吗。”

女人确认他无事, 深吸了一口气,却是答非所问。

“伴君如伴虎,这话的意思,夫君真的明白吗。”

君王便是那老虎,臣子们辅佐他,却终归只是猴子。

老虎年轻的时候,或许才思敏捷,一心为国,可一旦昏了头失了智,猴子拦得住吗?

就像他常岑,为官半生,兢兢业业,可是生是死,是兴是衰,都不过只是君王一句话罢了。

可曾讲过道理?

终归是不一样的。

那台上的人是谁,终归是不一样的。

“回家吧。”女人拉起了自家夫君还沾着血的手,赶在五城兵马司的巡逻官兵赶来之前,悄然消失在东都纵横交错的巷子里。

徒留满地鲜血,和凶徒的尸体。

怒目圆睁。

西平郡东,祁连山的东头山脚下,大军休整。

这是他们启程回东都的第七日了,行程已是过半。

清晨,大军还在准备拔营时,少年一人独自坐在帐篷里,小心摆弄着手里的扇子。

将里面的每一支暗器取出,打磨光滑后,再仔细放回去。

顺便想一想,他送出去的那把旧扇,眼下是否正被女孩捏在手中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