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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怎么办啊!”何成骇得手脚冰凉。

他家殿下一身轻功, 一手暗器出神入化,若是日后只能躺在榻上,那!

疡医轻叹一口,“卑职尽力。”

“另外,劳烦副将大人取来绳子,将殿下缚在榻上。”疡医又道:“清毒不比中毒好受,他大约会痛醒过来,但施针时绝不能乱动。”

听到会痛醒过来,何成脸色又白了两个度,半晌,艰难地点了点头。

一切安排好,疡医给何成写了一张药方,便赶了他离开。

何成捏着药方的手汗湿,闷头往隔壁的药铺赶,身后突然传来门开的声音。

他一个愣神顿住步子,回头一瞧,正捉到一袭女子的青衫消失在门扇间。

年轻的侍卫怔在原地,半晌,红着眼眶深吸了一口初春的暖风。

殿下,千万要熬过来啊。

梦外,晴空万里,春风拂面。

梦里,黑云压城,暴雨倾盆。

祁长廷只记得自己在噩梦中浮浮沉沉,一遍遍回顾兄长与母妃的惨死,皇后和皇帝扭曲丑恶的嘴脸,还有祁景闵丧心病狂的笑。

端唐阁,纯和宫,紫宸殿,还有空无一人的街道。

他茫然无措地站在雨里,有一瞬恍惚自己也会随着这瓢泼大雨,一同消失在天地间。

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猛地在身体里爆开。

这样的感觉并不陌生,祁长廷漠然地想。

好像已经很久了,久到他记不起具体的时间,每一日都在重复同样的折磨。

但很快他便觉得不大对劲了。

又一根银针经烛火仔细烧灼,轻而易举地穿透肌理,在疡医手中轻轻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