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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祁长廷在女孩屋中,眼瞧便要成了好事,便是被这人偷溜出门的声音打断。

起初祁长廷也只为是有人起夜,可因为实在气不过,还是着人去查,结果就查到了他二人头上。

祁长廷懒得打草惊蛇,瞧着他二人在铺子里抓耳挠腮也偷不到乾方的核心,便想方设法给经手的账目做手脚,试图误导白桥的判断,然而全是白费心思。

若非这些日子察觉到白桥不知为何有些焦躁,恨不能乾方一夜之间将盛和踩到泥地里,需要契机冷静一下,祁长廷依旧懒得管这些跳梁小丑。

白桥听罢,半晌默然无语。

祁长廷瞧了她一会儿,摆摆手让何成将那两个聒噪的家伙拖走。

屋里一时静得落针可闻。

女孩长长吸了口气,坐回圈椅上,疲惫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是她太过轻敌了。

现代社会一般没这么多幺蛾子,派奸细偷文件这种粗暴的犯罪手段也就在艺术作品里常见。

可法治不健全的古代,却正是这些手段的温室。

而且主要是……

她实在太想找些事情来分散注意力了。

白桥察觉到不远处,有温和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可她一时间不敢与之对视。

这是个好老板,可她却辜负了他的期望,把私人感情带进工作里,实在是太不应该。

桌旁,少年静静端详着只露一个头顶给他的姑娘,唇角不由挑起一丝笑意。

会犯错,能长记性,这才是他的小先生。

他又给白桥倒了一杯茶,亲自递到她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