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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物利商又利民,实在是精巧绝伦,‘保险’二字亦是贴切至极,妙哉!”

乾方如今用来外放的银子全部来源于存银,哪怕继叶家之后,又陆陆续续有大小官员揣着自己的私房钱来投奔,可银子这种东西,哪有个够呢?

保险和存银一样,都是吸引人们将银子交到柜坊手中的手段,只不过前者吸引人们的是利息,而保险,是意外发生后的一份保障。

诚然,若契书规定的期限结束后,没有意外发生,这保险费就相当于打了水漂,可对于半富不穷的大多数普通人而言,若这些银两能换一份心中的安稳喜乐,也未必不值得。

齐同鹤如实同祁长廷说了自己的看法,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往日里对白桥的想法几乎是无条件支持的祁长廷,这次竟罕见地沉默了。

“是个好主意,但此事先放一放吧,”少年的语气难得有些冷肃,“今日我来寻你是另有要事。”

齐同鹤神色微凛,“公子是说……”

祁长廷颔首,“她心思纯善,有些事情便须我们这些人来替她把关。”

“东都暗流汹涌,她不能只做个单纯的聪明人。”

就像当初死在祁景闵手中那人一般。

齐同鹤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而后又问道:“那公子打算如何做?”

话题说到这里,少年难得地顿了下,而后一本正经地淡淡道:“你不必插手,我自会亲自同她说,如此才能叫她意识到此事的重要性。”

齐同鹤:“……”

男人目光在手边那沓厚厚的案卷上停留了几瞬,再望向自家殿下的目光便带了几分微妙。

他悠悠起身,好整以暇地将案卷重新整理整齐,塞进信封里,白桥给他的时候是什么样,眼下便还是什么样。

然后一把塞进了少年郎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