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来的贩夫走卒,叫嚷的馄饨烧饼,总角小儿,垂髻老朽,远远的淡灰色城墙,还有更远处,奔流不息的淮河水。
“……江都城?”白桥轻声喃喃道。
这不是原本的扇面,原本的是扇面是一池冬水残荷,栩栩如生,却总觉萧肃得叫人喘不上气。
而如今,这扇面便如同少年的手一般,被暖得温热。
“喜欢吗。”祁长廷轻声问着,忍不住红了耳尖。
掌下女孩的手软得如同温泉水,一股股地往他心坎里淌。
他知道从江都离开的那日,女孩拉着小丫鬟几乎走遍了江都城的每个角落。
——她舍不得那座城。
那他便将城画下来,送给她。
白桥想说喜欢,喉咙却干涩得说不出口,只得点了点头。
下一瞬,少年握着她的手骤然收紧,而后不知哪个指节按了一下。
咄!
银光一闪而过,烛火应声而熄。
“先生在东都处境危险,此扇中机关重重,我已锁了大部分,只余两处给先生防身,熟悉过后来寻我,再给先生解开旁的,可好?”
这!
女孩手指僵住。
太贵重了。
而且这显然是他随身防身之用,不是一盆薄荷,更不是矿泉水,为何……
白桥心里这样想着,可思绪却全然无法集中到这等事上。
暗器熄了灯火,黑暗将视觉以外的感官无限放大。
距他上次唤她“先生”,已经过去近一年了,当初听着觉得尊重,可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