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一同贴出去的还有祁长廷亲笔写下的告示。
东都坊市多少年都没有过这样的热闹了,一波接着一波,叫人目不暇接。
挂着大红绸的柜坊牌匾,黑漆木,金草书,配上孟易这一场因果报应,端得是霸气十足。
而彻底掀翻坊市的,还是那一纸薄薄的告示。
这封文书的字比起上一封来可以说惊为天人,但仍旧是一份放银的文书,仍是只借银给符合条件的生意人,仍是无需典当物,唯一变化的是:
原先的日息一厘,成了月息不多于一分半。
折合成日息,便是一日不多于半厘。
更低了,居然更低了!
告示一出,不少人都在揉眼睛,且不说那半厘不半厘的,那个“不多于”真的不是写错了吗?难道不应该是“不少于”吗?!
也就是说,从这家柜坊借一两银,每日最多只会多出半个铜板,每月也撑死只多出十五个铜板,一年只多一百八十枚铜板!
这这这,这是他们不用典当物就能借来的银子吗?!
长乐街上的商户们都是浸淫商事多年的人精,心里的算盘早已打出了残影,以至于嘴都闲下来了,坊市之内竟再次鸦雀无声,唯有那一头头恶狼一般泛着绿光的眼睛,证明了人们心中的迫切。
白桥终于从二楼窗边缩回了身子。
女孩满意地伸了个拦腰,对这场热闹兼营销分外满意。
然而,就在她准备转身下楼时,却突然察觉好像有一道视线盯在自己身上。
“!”白桥心里一咯噔。
她此前已经在来东都的路上便听祁长廷说过,她在东都不宜太过高调,可能会被那位“常大人的政敌”记恨。
当然她自认已经很收敛了,大隐隐于市不过如此,难道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