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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着江都的天价粮食,心中贪念与野望丛生。虽说有发天灾财的的嫌疑,但有钱不赚王八蛋,反正灾民有朝廷兜底。

再者说, 就算朝廷兜不住,那些贱民早死早超生, 何必留在世上受苦。

他赌性发作,将手中所有的存银都送往了江都,后来听闻那些粳米真的都被高价卖出后,他又按捺不住地去借了印子钱,继续往里投,谋求暴利。

可谁知,一个多月前,江都非严家派系的那群粮商突然跟吃了观音果似地,一个个大发慈悲地开始大量卖粮,半分惜售的意思也无了。

江都粮价猝不及防地大跌下来,虽说跌得最狠的是百姓嚼用的糙米,可粳米也没逃过此劫,远远跌破了他当初投入时的买价。

江都严家连同其派系均元气大伤,而他——

一句话,裤子都赔掉了。

如今莫说那利滚利的印子钱还不上,连粮铺进货都成了问题。

孟易双目无神,步伐虚浮。

那些敢发印子钱的富户各有后台,他赖不掉,也不敢赖。

若五日内还不了,铺子定然保不住。

不,不止铺子,他借了那许多,把孟家的宅子抵进去可能也填不满!

孟易越想越绝望,偏偏周围还叽叽喳喳地异常喧闹。

他阴骛抬眸,发觉自己已不知不觉走到了坊市东门。

东门外的布告栏处,不知为何人头攒动。

他心中莫名一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过去瞧,然后——心脏砰砰砰地剧烈跳动起来。

竟然是放银的……

竟然是放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