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咳咳咳咳!”齐同鹤咽到一半的茶水被生生呛了出来。
男人眼睛瞪得老大,“你疯了!不要抵押物,万一他们还不起,到时候一句‘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们岂不是血本无归!”
“只要提前做好调查,确认对方还得起再借就好了啊!”白桥叉腰,不甘示弱,“就比如当初江塘借给朝廷修坝的银两,不也没给抵押吗?”
齐同鹤险些又要骂她天真。
天底下哪来那么多大坝给她修!
莫说户部在祁景闵手中,就算在祁长廷手中,朝廷也不可能一直朝家柜坊借银两啊!
于是,白桥就眼睁睁瞧着齐同鹤的目光重新变回了在江都时,看她像看傻子一样的目光。
白桥不服,分辨别人能不能还钱也算是她的老本行了,办法多得是好吗!
她刚想再说些什么,前院突然传来了此起彼伏的问好声。
“公子。”
“公子来了。”
“白姑娘他们呢?”熟悉的温和声音响起,似乎还带着笑。
白桥一愣,方才只顾着跟齐同鹤吵架,她险些都忘了,今日是女主及笄礼。
及笄礼!
祁长廷这么贴心的吗!他该不是来给她讲当时的盛况的吧!
芜湖!!!
她抬头看看天色,大约已是申时初。
秋天天黑的早,眼下日光已是橘红,今日无云,夕阳如同给砖红色的瓦片上蒙了一层红纱一般。
少年逆光自门口行来似乎也披了红纱,看不清神色。
白桥看不到祁长廷的表情,但祁长廷却亲眼看到了白桥面色变化的全过程。
小姑娘方才大约又差点和齐同鹤吵起来,但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周身的刺尽数化作惊喜的烟花,在那双秋水一般的眸子里炸开。
她这么期待见到自己的吗?
祁长廷突然觉得耳朵有些烫人,强忍住抬手去摸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