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还行,但依旧没醒。
常岑颔首,抬步朝屋里去,不想刚到床边,便对上一双漆黑却明亮的眸子。
“啊,”何成喜出望外,低呼一声:“殿下醒了!”
祁长廷眨了眨眼,试图撑起身子来。
何成想帮忙,被他眼神制止。
少年靠在软榻上,第一个动作便是冲常岑见礼。
常岑眸光复杂。
他嘴笨,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探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抱歉,是老师的错,”他突然说:“你还是个孩子,我身为老师,没有照顾好你,甚至……”
常岑顿了一下,最终还是道:“甚至,之前还说了那么过分的话。”
常岑没说具体是哪句话,但祁长廷和何成都知道。
——“我教你这么多东西,不是让你去祸乱朝纲的!”
少年微垂了眸子,他花几个呼吸的时间捋了捋当下的状况,再开口便自然而然地绕过了这个话题,毕竟以常岑的标准,他确实走在“祸乱朝纲”的路上。
“我睡了多久?”他的声音十分沙哑,何成赶忙递了水过来。
“殿下昏迷了整整两日。”
“那钟离郡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他还记得昏迷前有人报钟离郡出了事。
说到这件事,何成目光突然有些闪躲。
祁长廷蹙眉,望向一旁的常岑。
老大人倒是没那么多弯弯绕,直言道:“我身为江都郡守走不开,所以与你相熟的那位白姑娘,她自告奋勇,带人去了钟离郡。”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