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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这个“年轻后生”和白桥那个“年轻女子”凑到一起,踩遍了对方的雷点,人家担忧他被骗也是情理之中。

正巧那日他刚拿到清淤一事的方案,为了尽快扭转齐同鹤的认知,便邀他一同商讨。

哪知齐同鹤就着那份方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将白桥隔空怼了一顿。

最后,祁长廷险险在他将要上升到人身攻击之前,终止了这场谈话。

在此之前,祁长廷以为白桥面对这么大的事,确实可能有所疏漏。

但听过后,他隐约意识到,方案也许有问题,但问题更大的是齐同鹤。

他似乎在对人不对事。

但齐同鹤视他若子侄,对他恩重如山,他不想寒了齐同鹤的心。

可同样的,他更不可能为了齐同鹤的错误委屈白桥。

就在祁长廷的心思逐渐偏向白桥时,常岑终于看完了那一沓信纸。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

痛苦地揉了揉眼睛:

这什么东西写的字,也太小了吧!

但老大人并不肯承认自己老了,他轻咳一声唤回了祁长廷的注意力。

“方案我看过了,”常岑斟酌着用词,最后还是坦然笑道:“虽然钱粮一事我并不擅长,但这方案乍一看……精才绝艳。”

话音落下,坐在常岑对面的少年陡然抬眸望了过来。

常岑很少这么夸人,至少祁长廷印象里,他只这么夸过自己一次。

少年心里有些发酸,却又紧跟着莫名开始泛甜。

虽不知为何泛甜,但不妨碍他哗地撑开了竹扇轻晃,似有若无地挡住了忍不住上翘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