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他很快恢复礼貌笑意。
祁长廷微笑,右手执扇轻落,“正如她所言,给您送钱的人。”
这是将谈判全权交由白桥了,白桥十分满意,于是开口便扔了个雷。
“江掌柜经营柜坊这许多年,说白了就是防防贼,未免太没有技术含量,赚钱少怨不得年景。”
江掌柜:“……”
男人面色不变,心里却被噎了个倒仰。
他行走江湖半辈子,哪有人敢同他这般无知无礼地讲话!
他刚想说什么,那女子又在他之前开了口。
“哦,江掌柜似是不服,”白桥笑得温婉,语速不快但偏偏就是让人找不到机会打断,“那我且问掌柜,商人用钱生钱,靠的是什么?”
自然是流转,江掌柜如此想到。
“靠的是流转,”眼前的女子不紧不慢道:“流转意味着让银两动起来,可商户们却偏偏要将暂时用不到的钱扔在柜坊,柜坊还就真的将这些钱守得死死的。”
“大家都不傻,所以……”白桥的声音逐渐慢了下来,一双杏眸突然变得锋锐。
“你们,在怕什么?”
窗外,鸟儿叽叽喳喳地喧闹,厅内却仿佛有冷风吹过。
女孩儿裙角轻晃,不再立于祁长廷身后,从容又理所当然地挑了次位的椅子落座。
竟没人想起来拦她。
江掌柜的目光不由自主被她牵引。
她的一举一动,一步一移,让他陡然生出荒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