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惠妍一直知道,林有拙对她是客套疏离,但现在亲耳听到,她心还是止不住疼。
知道是自作自受,她缓慢收回手,揉了揉脸:“好,不是妈妈,我先给你脱衣服好不好?”
林有拙还是摇头:“不好,你出去。”
夏惠妍只好哄着他:“那我出去了,你自己会脱衣服吗?”
林有拙脑子现在迟钝得厉害,他认真想了好久,重重点头:“我应该会脱衣服。”
林有拙头往下一啄一啄的,困得厉害,他忍不住催促:“我好困,你快走。”
一时间夏惠妍又是难受,又是被林有拙可爱到了,她无奈起身:“好好,我走,你乖乖睡觉。”
林有拙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夏惠妍,等她离开关上门,他又盯着门几分钟,确定不会再打开了,他才从鹅绒被里钻出来。
他低头看着身上的外套,漂亮的眉眼随即拧成一团,研究半天也解不开外套的扣子,他索性直接抓起衣角,往上用力一拽,穿过头生生把外套脱下来了。
头发被蹭得乱糟糟的,他盘腿坐着,鼓着两边脸颊,盯着外套沉思好一会儿,然后动作笨拙将衣服叠好,开心拍了拍,小心放到了枕头边。
酒劲上来,头越来越重,他最后看了眼门,确定关得无比严实后,他揉揉不停下坠的眼皮,松了口气倒进枕头,紧紧抱着鹅绒被,蜷缩着沉沉睡着了。
……
酒席持续到十点,不少宾客趁机想灌醉陆起,结果自己醉了,陆起毫无反应。
等服务员送走那些醉得不省人事的宾客上楼休息,先前跟着陆行川的保镖回来报告:“陆总,您父亲离开后去了第九监狱,一小时后出来去菜场买菜,六点回家做饭,九点半休息。”
陆起微微点头,让保镖下去后,他问小邓:“林先生走了?”
小邓以为他问的是林学诚,点头道:“林总喝多了,半小时前和林太太先走了。”
陆起淡淡道:“是问林有拙。”
小邓噎了一下,但还是马上回:“小林先生喝多了,还在楼上休息。”
小邓看眼时间:“客人走得差不多了,现在送您回去?”
陆起却道:“不用,今天住酒店。”
陆起没想到酒店经理只准备了一间房。
他刷卡进入房间,看到了床上沉睡的林有拙。
只亮着床头的灯,光线却不算昏暗,林有拙半边脸陷在柔软的枕头里,白衬衫凌乱地撩起一截,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
以及一个不深不浅,竖长的梭形肚脐,非常漂亮。
陆起想起第一次见面,一个女人在大声嚷嚷:“林有拙你自己照镜子看看,你除了这张脸还有什么!”
林有拙,出现在林与夏资料里的青年,一个未婚夫出轨两年,却还被蒙在鼓里的可怜虫。
他侧目看了一眼,人来人往的大堂里,青年如女人所言,确有一张,漂亮到令人无法忘记的脸。
不过也仅仅是漂亮。
他很快收回目光离开了。
“唔。”这时青年低低咛了声,唤回了陆起的思绪。
陆起看向床上,林有拙扣到顶的扣子勒得他很不舒服,他脸颊蹭了蹭枕头,手胡乱地抓着下巴,想要扯开扣子。
见林有拙把下巴抓得泛红,陆起往前转了轮椅,靠近了床,他抓住林有拙无情摧残自己下巴的手,放回了鹅绒被里。
林有拙眉心在睡梦里拧了拧,嘴唇微微张合着嘟囔出声:“难、难受……”
灯光照在青年的浅红色的嘴唇上,微微闪着光,十分水润,没有一丝唇纹,看起来非常柔软。
陆起眸色越发深沉。
指尖上移,碰了一下林有拙的嘴角,触感的确相当柔软。
陆起收手,低头给林有拙解扣子,结果解到最后一粒,头顶乍然响起一声疑惑的。
“你在脱我衣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