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宝菱看向那一片漆黑,睁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温夕山没立即解释,沉默了一会儿。
他们旁边走过一对老夫妇,老头子驼着背,偏了脑袋看这几个白净漂亮的年轻人,嗓音粗哑道:“谁还敢来唱戏啊?唱戏的都被皇帝杀光喽!”
“啊!”
这一嗓子来得突然,又粗哑得有些诡异,朝颜惊呼一声,紧紧抱住了温夕山的胳膊。
“你给我闭嘴!”老妇人打了老头子一嘴巴,“你的嘴巴也不想要啦?!”说话间扯着老头子的袄子离开了。
萧宝菱抬起头看温夕山,见后者脸上并未意外之色,出声问道:“怎么回事?”
温夕山对上少女清澈的眼眸,抿了抿唇,思考该怎么作答。
这是长公主殿下,不是他妹妹,不能再敷衍欺瞒过去。思考再三后,他尽量委婉地说了之前发生的事。
朝颜刚松开哥哥,这时又害怕得瑟缩了一下。萧宝菱牵住小姑娘的手,安抚道:“别怕。”
温暖柔软的触感从手上传来,朝颜紧绷的心逐渐松弛,被公主牵手手,这可是曾经二公主才有的待遇呢。
“去那边看看吧!”萧宝菱牵着朝颜离开这一片空荡漆黑的地方,朝远处变戏法的几个西方人那边走去。
跟本土艺人惯常的吞刀喷火和胸口碎大石不同,他们在玩的是一个毛毡帽子,几个人站成一排,动作整齐划一地将帽子从身后拿出来。然后,每个帽子里都飞出了一只鸟儿。
鸟儿们扑腾着翅膀想要飞走,又被他们一人一手在空中抓住、握进了拳中。清脆的鸟叫声戛然而止,那异族大汉的大拳头捏得死紧死紧、连一片鸟儿的羽毛都没透出来。
围观的百姓们看得大惊失色,有的小孩子甚至不忍地捂住了眼睛。但下一刻,那些人张开拳头,摊开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