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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色泰然,丝毫不见硬笔刻骨的疼痛。

实际上,在他划下第一笔时,宁长渊心里就已经将戚宴白与造出此物之人祖宗十八代都骂过一遍。

弑神之战中与这些年南征北战,大大小小的伤受过不少。可是却没这个如此磨人,身上每一笔划痕都操纵在自己手中,一笔一划,痛彻入骨。

看着堆积成厚厚一叠白纸,实在难以想象,傅云遥是如何独自忍受的。

宁长渊难得正色:“傅臻。”

傅云遥看向他。

宁长渊拾起一张白纸,与他对坐在檀木桌前,在白纸上一笔一划写上“傅臻”二字。

那两个字随着他手中动作,在他的手背上一点点显露出来。

傅云遥看着他手背那两字刻痕,眸光晦暗不明。

宁长渊搁下笔抱怨道:“你这臻字笔画太多,太难写。”

而后又抬起手欣赏着,嚷嚷道:“有意思,真有意思!我写了你的,你也写上我的。”

宁长渊见他不理自己:“你们天鹭山的不是最讲规矩,瞧你抄的还是明礼,怎连礼尚往来都不懂?”

他只微微抬看宁长渊一眼,并不理会他的无理取闹:“幼稚。”

宁长渊笑道:“不幼稚些怎么讨你欢心。”他趁傅云遥拿了新纸,准备继续誊抄时。陡然间握住他执笔的手,让他顺着自己的意思一笔一划写上“宁长渊”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