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昊人正欲说些什么，却被玄思拦住，示意旁人不要插手他们师徒之间的事。

道华从臂弯中抽出拂尘，恶狠狠骂道：“谁叫你去荒山！谁叫你去闯三关！谁叫你单枪匹马去冲天堑峰！谁叫你拖着蛟龙一起送死！我看太久没教训你，你愈发不知死活！”

拂尘被高高扬起，这一下免不了又是一顿皮开肉绽。

宁长渊闭了眼，一副要打就打随君处置的无所谓的模样，殊不知他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更叫人火大。

拂尘猛地挥下时，道华真人却瞥见他脖子上那一片未长好的烂肉，突然停下动作，他又扬了好几次拂尘，终究没抽下去。

宁长渊闭着眼睛等了半天，没感觉到疼，正心中奇怪，一睁开眼，就见一巴掌扇了过来。道华收了手掌，深吸一口气，一副看他无可救药又无可奈何的模样，一拂衣袖转身离去。

玄思伸出手去扶起被扇倒在地的宁长渊，后者不以为意地擦了一下被

道华甩的火辣辣的脸，口吻轻松，像方才挨打的不是他：“奇了怪了，他从前都能给我扇出血来，今个儿下手居然这么轻。”

玄思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道：“道华真人老了。”

宁长渊心中一颤，他忙看向道华离去的背影，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已满头灰白。

他从小敬他、恨他、怕他。从未想过，原来他也会老。

心中有什么酸胀的东西溢出来，几乎要盖过他被扇的火辣辣的脸。半晌，他自嘲般地轻轻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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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阵当日。

无数阴云汇聚头顶遮天蔽日，天地暗沉无光。山风呼啸，百草呜咽。

上万人在场中立定，心情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