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夫人果真生下了个男孩,不到一个月时有人为这孩子看了根骨。说他天赋上佳,若是能好好栽培,潜心修炼,必能成大器。乐得瞿老爷请了十里街坊吃饭。
那人走前,又对瞿老爷说了一番话,说的什么宁长渊不甚清楚,但从瞿老爷瞬间雪白的脸来看,必定不会是什么好话。
瞿宁揽下了为瞿安洗衣服的活,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就爬起床洗衣晾晒,白日里除了与侍女们一起做手工活外,一抽空就往瞿安房里跑。
秋意渐凉,那日晚,瞿宁抱着一床软和的被子跑去瞿安的房间,到门口时见到了瞿老爷,瞿老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回你房间去。”
瞿宁想解释,可是她说不出话。
门砰的一下被关上,瞿宁又气又急,她只想进去看一眼弟弟。
亮着烛火的窗户映出两个人影,瞿宁踮着脚尖立在窗外的柱沿上偷偷开了一点窗户想看瞿安一眼。
屋内的谈话声流露出来。
是瞿夫人的声音:“老爷,我们安儿怎么那么命苦啊,他还不到百日,真没办法了吗?这样吧,我们不要掌上灯了,我们扔了它好不好,好不好!”
瞿老爷怒道:“胡闹!掌上灯是何物,怎能说不要就不要!”
瞿夫人泪眼婆娑,心如死灰。
瞿老爷瘫坐在椅子上,扶额道:“夫人啊,不是我非留着掌上灯,只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当年瞿家先祖曾向掌上灯许愿,怕就怕就算我们丢了灯,灯里的恶鬼也迟早会找上门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