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这下当真无言以对。
头一次有人拐着弯儿说他蠢,说他欲迎还拒自讨苦吃。
心底像是长出了一把野草,刺痛难耐。胤禛的话看似随意,却字字都戳在他心头伤口上。也许是当局者迷,有些事情总看不清,非要旁人点明了才觉鲜血淋漓。
只是,为什么这话偏偏是面前这个人说出来的?
足足一盏茶的功夫,胤禩才重拾一颗平和的老心。
他终于做了决定,放下心头最后一丝犹疑。
他对胤禛道:“弟弟看四哥倒是个寿数长的,如今不过着了妖道的道儿,不过几日便能好转。何苦说这些丧气话?”
胤禛一笑,有些气弱:“我倒不知,你何时该做铁口直断,会看人面相?”
气氛不再僵持着,胤禩也和声道:“四哥不信,只管把贾仙人宣来问问,看看弟弟说的可对。”
胤禛板起脸孔来:“一介妖道,看朕明日活剐了他!”
胤禩斜眼看向榻边的檀香木匣子:“这些金丹?”
“全数扔了喂狗!”皇帝迫不及待以示决心。
胤禩貌似惋惜地一叹:“可惜了了。”
“八弟另有打算?”
“人是李卫引荐上来的,此等衷心焉能不赏?不如快马加鞭整匣子送去,让他每日一颗金丹,也好让他早日了了他老娘的愿,开枝散叶。”
“……”皇帝似乎在廉亲王和暖笑容下,隐隐看见了幸灾乐祸的意味?
气氛回暖,两人难得都不再开口说话,只静静靠在一处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