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岫只是垂着眼听着。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突发性肠胃炎时给岚母打了十来个电话,但是渴望的声音从未响起。
而岚父的电话也没有人接。
最后打电话给温寒求救,温寒风风火火带着家里的医生跑来,又把她送到医院。
那天他们在干什么呢?
哦,好像在约会。
后来温寒以责备的眼光看着她,指责她怎么不先打电话给救护车。
谁知道呢?谁知道她心里在奢望什么。
岚岫嗤笑一声,没有回答。
本来已经准备大学毕业后自主创业,远离那个容不下她的家庭。
谁知道他们直接旅游世界去了,留下一个偌大的公司,和一个刚毕业的学生。
那天晚上,是她第一次喝得酩酊大醉,也是最后一次。
她想,我究竟怪不怪他们呢?
应该是怪的吧。
既然生了我,又为什么将我视若无物。
只在有需要的时候想起我,这算什么?
可是我有什么资格怪他们呢?
他们生了我,养了我,给了我最好的物质条件,我怎么怪他们?
就像当年她发烧,李管家没有立场安慰她一样。
李管家受雇于岚父,又怎么说他的坏话呢?
要我怎么办啊,她想。
无论那天晚上喝得有多么醉,哭得有多么累,第二天,岚岫还是穿上西装,拿起公文包,到公司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