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傅尉斯却不知道,他该如何征服眼前的人。
彼时蒋妥搀扶着蒋财富的手在医院的花坛旁坐下,父女两人像无数次复查结束后一样坐在这里仔细看着各种化验结果。
经历这将近一年时间的奔走,蒋妥对化验单上?的各种检查结果也是一目了然,有时候都不需要已
经过医生便已经知道结果。
看完化验单以后蒋妥深深叹了口气,小小的一个人缩在椅子上?目视远方。她的眼神空洞,整个人放空。就连傅尉斯在她的对面,她都没有注意到。
傅尉斯看着这样的蒋妥,心里只觉得顿顿的难受。
或许是异性相吸,又或许是她的拒绝让他更加印象深刻,傅尉斯忍不住会去注意她。越是注意到她,就越是了解她,越是放不下她。
很?多时候傅尉斯都想上去像朋友一样跟蒋妥打个招呼,问一问她需不需要帮忙。
蒋财富的治疗费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是重担,但对于傅尉斯来说并不然。就连孙洲的那个小女朋友,有时候一个小小的包就要好几十万。可几十万,能让蒋妥好好缓一口气。
这一天,傅尉斯真的冲动了。
他亲自去买了一杯小女生喜欢喝的奶茶,尤其哈密瓜的口味蒋妥最喜欢。
可真的拿着奶茶,他却无所适从。于是他将奶茶扔进了垃圾桶,装作不经意经过。
起初蒋妥并没有认出傅尉斯。
算起来,她正式只见过他一面。而今天的傅尉斯一身的商务装,实打?实上?流绅士的模样。
等认清楚了眼前的人后,蒋妥下意识防备,问他:“有何贵干?”
傅尉斯居高临下站在蒋妥面前,开?口:“有些话,想对你说。”
蒋妥皱眉。
这小半年的时间蒋妥跟着经纪人桂妍丽身边,总是会有意无意想起那日晚上?被强吻的荒唐,然而可笑的是,她竟然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也是前一段时间蒋妥才知道这个人名叫傅尉斯,也是整个公司上下人人敬畏的副懂。
傅尉斯有超越他这个年龄的成熟,但凡是所有人提到他,无一不是崇拜。连带着蒋妥也有些恍惚,那日晚上?做出那些事说出那些话的人真的是他?
“介意我坐下吗?”傅尉斯问。
一旁的蒋财富礼貌地朝傅尉斯点了点头。第一次见面,蒋财富倒是对傅尉斯印象挺好。
蒋妥却直接拒绝:“介意。”
蒋财富轻声呵斥蒋妥:“怎么跟人说话的?”
蒋妥埋怨地看蒋财富一眼:“爸!”
蒋财富也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起身离开?,把空间留给了他
们。
算起来,这应该是傅尉斯和蒋妥两个人第一次坐在一起。花坛处的长椅能够容纳三个人左右的位置,蒋妥坐在这头,傅尉斯坐在那头,两个人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蒋妥侧头看傅尉斯一眼,心里竟然有一些紧张。
这个男人生得瞩目,单是这样静静坐着,也能吸引目光。若不是之前两人之间发生过那些荒唐事,蒋妥或许会好好欣赏他的颜值。可心里有了偏见,就免不了带着滤镜看待对方。
“傅先生,我?现在是您公司的艺人,您这样私下见?我?,是有什么指教?”蒋妥问。
傅尉斯也侧着脑袋看着蒋妥。
以往他都只是远远看她一眼,这么近距离看她是第二次。上?一次,是他强吻了她。
面对蒋妥清澈的双眼,一向淡然的傅尉斯心跳渐渐加速,于是开口便是一句:“你需要钱吗?我?有钱。”
这话其实最?普通不过,然而听在蒋妥的耳朵里却像是带着刺。
无功不受禄,蒋妥自以为很明白傅尉斯话里的意思。她需要钱,他有钱,那么接下去的一切顺理成章。
蒋妥皱着眉看着傅尉斯,“我?不是很懂你话里的意思。”
傅尉斯淡淡道:“仅仅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蒋妥笑:“我?需要钱,你有钱,所以我是不是得做点什么?比如,当你的情.妇?”
很?多时候回想起来,蒋妥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会说出情妇这个词语。大概是那段时间她刚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又恰好听了某些前辈被包养的事迹,于是不免脑补出一场大戏。
她以为,傅尉斯对她还有点意思,所以愿意用金钱来交换她的身体。
可傅尉斯听到蒋妥这句话后是深深拧着双眉,他不懂她为何会说出这种话。
蒋妥却当傅尉斯的沉默为默认,于是张牙舞爪:“你给我?滚!我?再下贱,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年轻的傅尉斯因蒋妥的态度而动怒。
从来天之骄子的他哪里受过这种对待,他自以为的一片好心被对方践踏不说还惹得如此嫌弃,当下起身离开,不再开?口解释半句。
仅仅不到三年,山穷水尽,蒋妥主动来找傅尉斯。
那时候因为治疗而筹钱,
蒋妥不得已去借了高利贷,利滚利,数目一天天在庞大。
蒋妥工作所得的报酬远远不足以支付这笔高利贷,经纪人桂妍丽见蒋妥这般无助,私底下给了她不少帮助,又是借钱给她,又是给她联系医院和医生。可这个无底洞似乎永远也填不上?。
那日,桂妍丽在和蒋妥谈到工作的时候见?蒋妥在走神,于是停下嘴边的话。
蒋妥发现自己的失礼之后连连道歉。
桂妍丽只是摇头,问她:“你没事吧?”
怎么会没事呢?蒋妥只觉得自己活着也如同?一场酷刑。
桂妍丽拍拍蒋妥的肩膀,安慰:“小妥,我?可以跟公司申请……”
怎料桂妍丽话未说完,蒋妥连忙拒绝:“不用!”
桂妍丽没想到蒋妥拒绝得如此快,想了想,小心问她:“你还?在介意那年发?生的事情吗?”
蒋妥沉默。
桂妍丽说:“我?以前跟你说过,那日傅先生的包间里在玩游戏。你也知道,年轻人都喜欢玩游戏,其实并无恶意。”
蒋妥依旧沉默。
这话桂妍丽两年前就跟她解释过,但她并没有听进去。无论对方是否真的没有恶意,但在态度上却让她十分的反感。而经历过傅尉斯单独见面的那一次之后,蒋妥对他的印象似乎越来越差。
桂妍丽又说:“或许你不知道,这几年,傅先生对你的关照是真的很?多。从刚签约起,傅先生就特地指名让我跟你。你知道的,一对一这种待遇,不是你这种级别的人物能够享受。所以我一直以为你和?傅先生是有某种牵连的关系,可那天在包间门口发生的事情,又让我惊讶。”
“还?有,你父亲生病的这两年,傅先生也一直有默默关照你。以你的级别,其实根本拿不到那么多的报酬。都是傅先生给你的优待。”
“所以,你真的不认识傅先生吗?”
蒋妥也很?惊讶,她摇头,终于开口说话:“我?不认识他。”
……
连日游玩行程满满,蒋妥因为太过疲倦,这一晚上?做了很?多的梦。
梦中,是她第一次主动去找傅尉斯,因为高额的债务向他求助。其实蒋妥倒是不怕追债,毕竟父亲已经离去,她整个人像是没有线的风筝
,彻底松懈。可蒋妥万万没有想到,那帮高利贷的人会用蒋帖的未来去威胁她,还?告诉蒋妥会去蒋帖的学校闹。
蒋妥终于走投无路,对傅尉斯开口:“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