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晴见他脸上毫不掩饰嫌弃的神情,只冷声道:“不要以为你打了葡萄糖就饿不死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
半碗白粥下肚后,齐津好像活泛过来了,感觉不到饿,也不勉强自己动筷子,眼神在桌上另外俩人之中打转。
钟晴对他的眼神熟视无睹,面不改色的吃完一碗饭。
齐津身边的女人都是严格控制食量的,就连他自己,也是控制淀粉摄入的,乍然看到个女生吃完一碗米饭,有些难以置信,关键是这小身板,也不像是能吃的。
桌上没人理他,备感无趣间,他清了清嗓子,搭讪道:“这是你家啊。”
钟晴收拾着碗筷,不搭话,倒是昌叔解释道:“这里是我家,你在小晴门口晕倒了,她打电话叫我上去的。”
“你们不是父女?”齐津瞧着也不像,但是没什么话题,也就随意问了句。
“不是。”这次回答他的是钟晴,她将他面前吃剩下的半碗粥,垒入空碗中,力气不小,剩下的半碗粥有些许溅出,齐津下意识地躲开,却瞧见钟晴嘴角的笑容。
不是带有善意的笑,像是轻蔑的笑,不对,是那种看不起的讥讽。
齐津有些许被激怒,向来都是他看不起别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用这种表情对着他了。
落难的凤凰不如鸡?
他起身拦住她的去路,钟晴拿着碗,头也不抬地开口:“让让。”
“不让。”小孩脾
性上来,齐津开始斤斤计较。
钟晴觉得要不是手上的碗是昌叔家的,下一秒应该就会砸碎在面前人的脚边,炸开成花。
她转身,把手好的碗放在桌上:“昌叔,今天不收碗了,先走了。”
昌叔咂巴两下嘴巴,也不在意小年轻之间发生了什么,挥挥手:“走吧,”等钟晴走了两步又道,看着面前还伫着的齐津,开口,“你认识路吗?还不跟着小晴回去?我可不送你啊!药水钱都没收你的,还搭一顿饭钱。”
很不客气的逐客令。
齐津向来只被人捧着,奉承着,哪里听过这般话。
“多少钱,我等会就来给你。”
“葡萄糖八块,一共收你二十块吧。”
齐津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句,“多少。”
“二十?”
“不就二十块,我等会给你五百,别找了。”齐津想来财大气粗,二十块钱,他从记忆里搜刮出模糊的印象,他都多少年没见过二十块了,都快忘记样子了。
真是穷酸。
穷山恶水出刁民。
他甩袖离开,却分叉路口犯了难。
走左边?走右边?
烦恼之际,身边传来个女声:“左边。”
齐津吓得浑身一激灵,侧目望去却见钟晴手里多了一个油桶,他愣在原地,钟晴掠过他,往前走去。
他跟在她身边,受不了这只有脚步身后的寂静:“这里是哪里啊?”
回答的他的是细微的喘气声,被无视的他,不甘地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你不是知道吗?”语气带着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