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姹紫嫣红,而他只有黑白两色。

他真的有那么可怕吗,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纤细苍白的手,花瓣落在他的手心,是淡淡的粉红色,他将它拿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压成了薄薄的标本。

他开始沉迷一些有自己就可以做的事情,比方说练习乐器或者画画。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画大多数也诡异怪奇,有巨大的怪兽在小小的房子上窥探小女孩的睡颜,也有深湖里有烂成白骨的巨鲸。

然后他开始做手工。

他有第一个朋友,就是那一天,伊阿珀托斯的女儿从他的手中要走了一个苹果。

那个小女孩,有着美丽的紫罗兰色的眼睛,和总是若有所思的神情,她是个天生的谎言家,但是又很擅长讨人欢心。

她轻轻地掰开杏子,将果肉扔进嘴里,然后砸开杏核,将它扔进了盒子里。

“然后把你要的虫子,钉在这个泥板上,放进去,很快就会被毒死了,而且颜色不会变的暗淡的。”

她笑着说,抓住了莫罗斯的手腕,告诉他用长针贯穿蝴蝶的腹部。

莫罗斯的手腕有点僵住了。

“死,是什么意思。”莫罗斯轻声问道。

“就是永远不会醒来了。”普罗米修斯轻声说道,蝴蝶跳上了她的手指,亲昵地蹭了蹭她,对自己的造物主献上欢欣。

莫罗斯看了看盒子。

“为什么要死呢?”莫罗斯问道。

“可能是因为我学艺不精吧。”少女回答道,“我创造不了什么永恒的生物,但是你可以杀死他们,风干他们,永远留住他们翅膀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