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布?多少钱?”
像是街边对暗号一样,一个大娘凑到秦念边上,手摸了把露在外面的粗布,低声问。
秦念拿的是库房里压着的老粗布,有好些大卷呢,是看料版的时候供货商连带着送的,原来觉得啥用没有还占地方,现在可是派上大用场了,又不惹眼又安全。
“一尺三毛要布票,没有布票的话四毛一尺,或者也可以用别的票顶。”
白天她去百货商店和那个卖布柜台的女人“切磋”的时候,顺带看了眼现在布料的价格。
像她这样的白粗布商店卖三毛四还要布票,她卖三毛已经便宜不少了,而且质量上她敢说她的布要比柜台上的布结实许多。
大娘一听眼睛都亮了,就算是有布票在这买也合适啊。
“我没布票,多买些便宜点吧!”
上黑市买东西的,一般都是票不凑手,有票的大多还是去商店和供销社买,钱票不分家嘛。
“不能便宜了,”秦念压低了声音断然拒绝,“而且我这也没多少,总共才一丈,您以为现在谁家有这么多布啊,想多要还没有呢。”
少来少去卖些还成,多了就打眼了,所以秦念就扯了一丈布放兜子里。
一丈就是十尺,也四块钱呢。
可这布确实是好,又密又厚实的,大娘实在是不想错过,遂咬牙道,
“钱我也没那么多,就两块五,你看这样行不?我这有上午排队买的肉,也抵给你了,你就卖给我吧!”
肉不吃也没啥影响,这布可不是每天都能遇到的。
秦念掂量了下那块肉的重量,一斤上下,现在肉是九毛四一斤,还得要肉票,她没肉票,去供销社怕是还买不到。
“行,就这么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