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斯宁拿眼瞪着他,警觉道:“你想说什么?”
“我没想说什么,就随便聊天呗,我们做警察的,看多了世态炎凉,有感而发而已。”
“你还没当警察呢。”江斯宁忍不住吐槽。
“嘿,我现在没当,但我以后是啊。”莫白川往后靠在树干上,“有些父母对子女不好是明面上的,家暴,谩骂,甚至还有更龌龊的,有的父母对子女很好,却给了子女太多的压力,逼得子女跳楼喝药,还有的父母总是做些危害社会安定的事情,但对自己的子女掏心掏肺……”
“世界上的人有千万种,有好有坏,父母也就有千万种,也有好有坏。”
“不知道你想说什么。”江斯宁转过身背对着莫白川,但人却没走。
莫白川叹口气,换了个说法:“你见过在商场里撒泼打滚要糖吃的孩子吗?只要不给他买,他就不停地哭闹,让人觉得很烦躁,哄又哄不好,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有些人经不住小孩哭就妥协了给他买糖吃,小孩学精了,以后但凡想达成某个目的便哭闹打滚。”
“但有的人不吃这一套,你不是哭嘛,那你就一直哭吧,哭到天荒地老说不给你买就不给你买。”
“其实吃不到糖的小孩是没有任何损失的。”
“我又没有孩子,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江斯宁闷声道。
“我觉得有时候对待父母跟对待孩子是一样的,为什么不给孩子吃糖?因为吃多了糖对他的身体不好。”
江斯宁不知道是听明白了莫白川话中的隐喻还是没听明白,最后只低声道:“我妈对我很好,她是我妈。”
莫白川看着眼前少年单薄的背影,想到了若干年后那个阴郁冷漠的男人。
莫白川又拍了拍江斯宁的肩膀:“我先走了,改天去我那玩,有事儿给我打电话。”今天的思想政治课先到这里,这玩意儿得循序渐进。
江斯宁站在原地看着莫白川离去的背影,明明知道他现在是江忱和言斐的朋友,但他却也没办法真的跟莫白川绝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