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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时辰后,龙默终于从唐王爷大帐中走出,他心绪烦乱,神情亦有些怔然。

父亲的说辞和母亲儿时那不多的温柔,到底哪一样才是真的?

小时候父亲告诉他,因他是炎女所生,先天不足必须定时泡药浴才能活下来,那药浴恶心难闻,触之皮肤极痛又极辣,火烧般每次都让他痛不欲生。以前父亲说那是为了调理他的身体,药浴加了一些特殊的配方,令他血与常人不同。

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不能随便流血,他的血虫蚁触之则死,人若不小心沾了,更有可能会发疯。

小时候他哭自己这异常体质,长大了就习惯了。

若按父亲今日所说,他根本没有先天不足,从小定时泡那药浴竟是为了抑制蛊毒,才能在长大后如平常人一般娶妻生子。

可为何之前与阿君那两次,他不小心流了血,她就吐血昏迷?

而且自己最近身体总是各种不爽利。

还有莫大夫那看他的眼神,总带着奇怪的歉意。

思及此处,他不敢再深想下去。

子佩迎上去,将手里红色披风一抖给他披上,他木然站在原地,任手下为他系上披风带子,直到子佩退开两步,小声叫了他一声少主,他这才回过神,迈开步子:“先回去。”

回到自己大帐,令子衿燃起一个火炉。

子衿有些担忧看向他:“今日气温已经很高,少主还觉得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