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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红的凤旗在空中烈烈抖动,第六匹皇家御用汗血宝马发足狂奔整整一夜,终于在第三天正午之前看到了渝州城头上那醒目的钟楼。

太阳愈发高涨

渝州城内的正阳门下,人头攒动,个个伸长脖子盯着正中间那一方空地。

用绳子吊在牌楼下悬空的断头闸刀正泛着凶煞的冷光,空地正中一披头散发浑身血痕的囚犯,正被身后两个兵卒压着跪地,将脑袋伸入凹陷的石槽内,只等时辰一到,上首监斩官一声令下,便是人头落地。

空地外围拉了一圈红线,十来个兵卒站在四方角,时不时用手里的铁戟提醒一下围观众人:“多新鲜,合着没见过杀头,都靠后些。”

“可不,都小十年没见过这场面,咱也瞅个胆儿壮。”一汉子说。

“麻九,你那到底看热闹还是想抢先蘸人血馒头?”

那汉子忙将手里的馒头往身后一背:“去!”

“哈哈哈哈”一群人笑起来,又有人说:“你这不懂规矩,想吃馒头的,都是提前付了断头买血的钱,你看那边”那人手指一点,果然红线内排了三四个人,都是家里有濒死的病人,指着这断头人血续命的家属。

“那可是胆敢刺杀陛下的凶徒,顶破天的胆子,血里头都带着煞,也不知这些人能不能承受的住。”

渝州城作为炎国的军事要塞之地,这种公开处刑的场面,自二十年前叛军起义后,这还是头一遭。

有人兴奋,有人紧张,有人害怕,但人性就是如此,难得有个惊天动地的大事,因此围观者众。

渝州刺史梁守义此时就坐在监斩台斜后方云香酒楼的二层包厢,视野最好。

他掏出数年前女帝赏赐的精致怀表看了看,又对桌子另一侧的髯须大汉道:“伯将军,时间快到了。”

捉到刺客的大功臣,神武大将军伯服斜睨他一眼:“那粱大人还在犹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