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孩子在钟粹宫的时候,就喜欢晚上六七点钟吃零食,切得薄薄的肉脯,上面撒了芝麻,或者是刷一层蜂蜜,祁铎一次能吃一盘子,第二天还能照常吃早饭。云苓一开始还怕这两个这么吃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钟粹宫里的消食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常备的,但云苓喊太医过来把了几次脉,太医都说没事。云苓见这两个孩子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也就随他们去了。
自己刚看到他们这么吃的时候尚且担心,嬷嬷们不敢给就更正常了。要知道,万一这两个因为乱吃东西生了病,下面的嬷嬷们受申斥那都是轻的,被打、被免职都是可能的。
云苓原本以为嬷嬷们就是胆小了些,不让祁钺和祁铎晚上加宵夜,觉得自己派个人过去说一声就行了,没想到仔细问了才知道祁钺和祁铎是连晚膳里的肉菜都被取消了。
自从祁钺和祁铎正餐能吃肉之后,这两个几乎是顿顿要吃肉的。云苓皱眉,“你们没和她说晚上饿吗?”
“说了,”祁钺声音小小的,“嬷嬷说是因为刚去不习惯,慢慢就好了。”
云苓强压下怒气,摸了摸祁钺和祁铎的头,“母妃知道了,母妃想想办法。”
祁钺是心宽的,听了云苓这么说果然就不管了,吃过了点心就回屋去了,也不知道是去玩儿了还是写作业去了。倒是祁铎是个心细的,在祁钺走后还拽着云苓的袖子道,“母妃别担心,祁钺就是个有五分也给说成十分的,嬷嬷们说得也有道理,不过是怕我们积食罢了。”
云苓笑着点头,“知道了。不会打到你们院子里去的,你放心吧。”
两个孩子都回了屋,没多久玉燕和玉蝉就都回来了。被分去跟着五皇子和六皇子的太监宫女自然进屋去伺候,玉蝉低声禀告道,“奴婢打听了些五皇子在前面院子里的饮食,别人都说好,只有一个叫小夏子的太监趁别人不注意,悄悄儿告诉奴婢,五皇子有时候晚上吃不饱似的,回房之后还能喝一壶茶。幸亏他们晚上上的茶不敢泡得太浓,才没让五皇子走了困。”
云苓点点头,看向玉燕,就见玉燕点点头,“跟着六皇子的有两个说皇子晚上饿的,一个是宫女玲珑,一个是太监小顺子。”
云苓是真没想到,之前大皇子司徒祁钰好悬中毒,杨佩珊已经把皇子住着的院子大清洗了一遍,现在还能发生这种情况。不过后来仔细想想,上次清洗大概还是针对那些有二心的人,和忠心相比,许多小问题就可以忽略了。跟着祁钺和祁铎的两个嬷嬷只是死板,放在别的岗位上倒也不算大毛病,可祁钺和祁铎都说了晚上饿,她们还我行我素,就不应该了。
不就是怕担责任吗?云苓吩咐玉燕,“从明天开始,晚上从咱们的桌子上给祁钺和祁铎一人端一盘荤菜。”万一皇子吃了什么不妥的东西,大头的责任在她,这下这些嬷嬷们不会拦着了吧?
过了十天,祁钺和祁铎再次休沐,云苓细问,果然她赐下去的菜,嬷嬷们是不敢拦着的。云苓也无意亲自动手把皇子们住的院子翻一遍,于是这件事就暂且这么过去了。
六月初,今年的选秀完成,钟粹宫里又多了一个姓肖的美人。这位肖美人不像章容华,让人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她,但笑起来的时候就好像夏日里的微风一样沁人心脾。云苓给她安排在了李美人的隔壁。
眼看着六月中旬已过,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出来的意思,章容华有些着急了。胎儿待在母体的时间太久可能导致发育过剩,进而在生产的时候难产,且古代关于生日的说法还挺多,比如七月是鬼月,孩子的生日如果在七月,据说是不太好。
章容华还特意问过太医能不能用催产药,太医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大篇儿话,总之催产药可能会对母体有所损伤。过了六月二十,章容华几乎每天都会在外面走两圈儿,希望孩子能快点出来,不要拖到七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