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回一答间,好似那喊叫吵闹声音越来越大了。

隐约有兵器相加,有人声呼救。

庆脆脆霍地回头,“刘婆子,去抱小少爷和小小姐。”

她猜测,但是不敢说自己猜得一定对,“除非是自家人,不然谁来都不能给开门。”

她猛地喝道:“陈婆子,听到没?”

陈婆子惊魂未定,终于哆嗦着点头。

庆脆脆扶着谷雨往东屋去,两个孩子还在睡着,她使唤刘婆子立夏换了他们身上的好衣衫,“粗布粗料子,外人一看就知道是清苦人的打扮。用厚布包着。你们自己的衣裳也换了。”

她解着身上的盘扣,声音镇定地吩咐别人,其实手已经抖得不像样子。

谷雨忍着泪服侍她,不敢哭出来,“夫人,是山贼进镇了吗?”

山贼?

只怕山贼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庆脆脆拍她手背,安抚道:“至少防着,别等王海的消息回来,那时候再动就迟了。”

一家人换了厚实又廉价的衣饰,熄灭烛火,一并往前院子去。

这里离门最近,最好应对。

她看着陈婆子鼓鼓囊囊的袖子,道:“金银财宝不要带,你自己寻灶间或是哪个砖石底下藏起来,带着这负累,迟早连累命了。”

连她都将头面首饰一一抹下。

这种事情,只有人活着才最重要。

陈婆子左右看看,最后退下去,也不知她去了何处,过一回儿再回来的时候头上裹了一块灰色头巾,连脸蛋都抹得黑乎乎的。

坐在屋子里,好似连喊杀声都隔开了,透着一股不真切的模糊。

也不知是谁在寂静中忍耐不住。道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