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麻子摇摇头,瞧出这位管家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天儿太冷了,你身上不爽利?若是不爽利,就不必在城门口的热水摊子守着,那老伯贪也就是几桶水的钱,用不着搭上你病一场。”
王丰眼眶一下就红了,“老爷,您对我怎么这么好?”
这个问题还是头一次听。
王二麻子不知怎么回答,笑说:“都是你夫人教得好。你要想说谢,回家了去她跟前凑巧嘴吧。”
王丰没应承。
他现在没脸去夫人跟前。
到家时候,他也不进门,托言说要去后边罗家宅子里看看他罗爷爷。
王二麻子点头让他去,进屋见媳妇已经起身吃过饭了,便将篓子里的酸刺枝别了一小截递过去。
“这东西酸,你看看喜不喜欢吃。”
他一边搓着皂角,一边道:“冬娣娘还没同意冬娣和王丰的亲事吗?”
说起这件事情,庆脆脆也十分不解。
“去岁也是这时候吧,我瞧着王丰还惦记冬娣呢,还给冬娣娘买了衣衫料子托柳大送到县里呢。今年问起,倒是不愿意再说了。”
“也不知王丰是不是心里又有了别人,我前几天问起他们两个亲事,王丰支支吾吾的,没个准话。”
毕竟是小年轻,她虽是主母,却也不想让下人生出被强逼着的感觉。
“正好你今儿要去县里书院走一趟,去宅子里看看?”
说着将巾帕递过去。
王二麻子点点头,又摸摸她的肚皮。
“刚满三个月,大夫说是稳住了,但是我怕车马颠簸,对你和孩子都不好。这一趟去书院交束脩,和山长商定三叶子明年考试的事情便交由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