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娘子应一声,顺着对方的招呼往西屋走,却还惦记着那笑开花的小姑娘,又回头看一眼,“你家长生妞又长大不少,我听着她方才喊爹了呢。”

庆脆脆:“小丫头嘴笨不如她哥哥,教了好几个月才利索了,为着这声爹,真是费了不少辛苦。”

她其实和方娘子没什么过深的交情。

何必同一个暂住地方的邻家处出情意来。

彼此说话透着热情,其实随意处着。

还是最初堵了人家门,后来上门赔罪才说了些嘴,再者方娘子底下有两个儿子,想着能再要个闺女,所以对长生妞便喜爱得不行。

三言两句,方娘子便说了正事。

“也不是大事,这不是瞧着您家搬回来了,赶忙过来把话说了,省得你这边还要忙,明儿一开门,又走了便落空了。”

说着她把一个手绢包递过来,“你瞧瞧,可喜欢?”

手绢不大,解开里边是一对南珠耳坠子。

南珠是海产,质地圆润硕大,色泽晶莹透澈,因着只能从野海中的贝类里边采取,得之不易,十分珍贵。

庆脆脆急忙往回推,却被对方强势地让回来。

“收着吧,我这是给您的谢礼。”

对方娘子家来说,这对南珠耳坠子已然是礼重,如今又是敬称。

庆脆脆忙问:“哪里来的谢?”

方娘子:“早前只知道您家是临海县来的,来这边做生意。我当家的是个酸臭人,成日里自比身份高,不让我跟您家交道。”

文人嘛,自矜地位高人一等。

“我便不好多问您家的事情。是前些日子我娘家来县里看我,说是家中父兄都有了好活计,给滩涂上的东家做事。我一打听,这才跟您家对上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