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坊如今是在王海总管,他是个走一步看十步的性子,只要有货到,内里经营出不了错。

如此他们是最先出门的。

因为收海货成了收河鲜,那码头的海收铺子就不合适了。

“铺子不必关,若是海运再开,家里还是要营业的。目前先上锁挂歇业的告示。”

大管事秦大郎,小管事有四个,齐齐应声道是。

“河运的路线你们东家已经先去经管了,夺定地方后,你们自行决定四处铺子。只要收得回来,自然能运到。条陈秦大管事会与你们说。”

商定了大事,剩下的细枝末节便好说。

诸如招人,诸如行价,诸如对家竞争,这些经过四年的磨练,不管是东家还是底下铺子里的伙计都有经验。

如此赶在天黑之前,庆脆脆议定了所有的事情。

出门之前,王丰进来回话,“夫人,之前那七人不愿意走,一直堵在外边,说是自己知错了,求您谅解。”

“谅解?”庆脆脆失笑。

她站在台阶上看着这些人,从面目表情上看得出他们是真心后悔了,然,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

“不是我仁善不仁善,生意场上,从来求八分忠心二分看利。”

“诸位但凡有一点与主家同舟共济的情,今日便不会说出那些话。”

车夫牵着马车从巷子里出来,谷雨抱了两个孩子上去,庆脆脆顺着婆子伺候上车,临走前撩起帘子看他们,“都不是小孩子,道理应该懂。我若是朝令夕改,以后如何服众?生意还如何传扬名声?散吧,别为难自己。”

马车滚过青石板路,发出辘轳车辙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