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这些年,早就明白这世上的银子也是有名号的。

抱团来抱团去,一个富一窝富,白手起家难,难在起家后如何不坠起势。

秦大郎领了命,告退。

庆脆脆倒是不觉得烦扰,平顺了这些年,家里积蓄不少,田亩山地,光是镇上的地皮子租金都一把把的,自然不会短缺了吃喝。

但是工坊生意是起家之源,她总舍不得真的弃了。

路有猛虎,便绕道而行。

总有法子的。

她将醒了的闺女递给丈夫,道:“大不了咱们也去卖丸子汤,生意好了,一天能赚个七八十个铜板呢。”

王二麻子有娃万事足,托着闺女的小脑袋逗着,“你要是实在闲了,便将许诺给我的衣衫快快做好,我年后想穿。”

庆脆脆无奈一笑,应承了一件外披,从春到冬,不知被催了多少回了。

怪她一有功夫心里只惦记着给闺女儿子的东西。

“保证,保证你年后一定穿上走亲戚。行不行?”

——

腊月二十九的时候,王丰进来回禀,墙边的赵老姑婆婆没了,赵家对外说是感染了寒疫,喝了多少药都好不了没的。

庆脆脆当时正喝着一盏燕窝甜汤,眉峰都没抬,“什么时候下葬?”

“今儿后半晌上山。

赵家如今没几个回来,一来,三年前那场染病死的没几个了。二来,赵家老姑婆婆是个刻薄性子,活着的时候对子孙也不好。”

庆脆脆想想,又问:“那于家那个没给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