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夫妻两个拿了银子和妥帖的见面礼往那处去了。
七月底天,暑气蒸腾,这时节按常令来说,本该是下地的。
奈何今春那场小旱,地里的庄稼伺候约莫刚抽竿儿,正是清闲空挡。
远处彩霞映照,天际一片通红。
倦鸟归林,蝉鸣阵阵,村里有小荷塘,此时蛙声一片。
王家大房是原先的祖房,一进六小间,后来扩了一小片地遮了草萍顶子,木板支应成了个小水槽。
水槽就在斜墙角边,庆脆脆和王二麻子刚过小道,猛地吓了一跳。
要小命的!那水槽下边竟然坐了一个人,脸蛋黑乎乎的,偏眼睛放着光,盯着这过往的路人。
冷不丁一看,像是蹲了一条咬人的野狗儿。
她认了半天,没记得村里有哪家孩子长这模样。
“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蹲在这水槽下头?”
小孩不回她话,不过往一旁扭了扭身子。
庆脆脆这才看清,那处竟然铺着草垫子,是个人睡觉的地方。
她傻眼了,心里有个猜测。
正这时院里传来熟悉的骂腔,脚步声渐渐近了,带着一股地崩山摧的架势,像是闷着火炮一般。
“烂死外地的罪孽,老娘留你一口汤水,祖宗给你脸了。□□崽子不知道感恩,还四处坏道我家里的声名,看是吃得过饱了,今晚上没食。明儿也别想着张口要”
门一开,黄氏看清外边的人,脸上凶狠的表情一时僵着,瞧着扭曲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