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江一天后就将那小院子的事情打听清楚了。

“那一片都是白氏宗族所在,住着的人叫白秋生,是白家远了十八道子的表亲,平日游手好闲,并没有什么正经行当做。倒是今早上人跟家里的老娘说要去北边给主族生意押一趟货,约莫着要入了秋才能回来。”

庆脆脆听完,在原处静怔了半晌。

这和上一世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时她被冤枉同外男通奸,数九寒冬跪在院子了,生生冷死了。但是白秋生却毫无大碍,只得了主母白氏的叮嘱往北边避了几月。

原来她躲过了一劫,该发生的事情还是要发生。

也就是说,县太爷的后院昨日同样有无辜女子被冤枉,惨死下场。

多可怜呀。

她心说。

说的是那个不知名姓的女子,又何尝不是在说她自己呢?

这晚,她在灯下犹豫片刻,终还是提了笔,在白纸上写清事情原委。

这封信经由一街边乞儿送到驿站,又以县太爷嫡母娘家的名义送到了东巷院子。

县太爷是庶子,从小对嫡母又尊又怕,纵是当了半辈子的县官,依旧不敢违抗嫡母的指令。

而这位嫡母常年修佛,后院中馈全部交付了白氏。但是却有一个极为忌讳的点,不喜家中沾染人命,觉得罪孽都算在了她早死的儿子身上。

信后续有什么影响,她没有特意打听。

上一辈子的事情若是过分沉溺,毫无益处。

一转眼县里铺子开得红火,再加上张三爷对这处的尊敬,一时风平浪静,安安生生地做起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