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脆脆瞄一眼,和庆母对视后俱是抿嘴笑,“妹夫在军所混得不错,昨日问他昏仪到礼多少人,他数算了半天,挨个叫名字,竟有十六七个。院子腾开,能放三张桌子。
席面置办的钱,妹夫给了十五两,不好叫人家在同僚跟前低了去,便是八大碗。四荤四素,再加一海碗的海肉丸子汤,并三粮筐。”
所谓三粮筐,便是本地稻米饭、细面馍馍、粗面烙饼子。
有着小两口走哪吃哪的水土,不饿肚子的意头。
庆母一听便有些不安,“这可如何是好。婆家的席面是真好,显得咱娘家有些漏底了。我择的是六大碗,两粮筐。还想着这已经是很不错了。”
花溪村是穷村,寻常席面都是四大碗,一粮筐。
好一点的是六大碗,两粮筐。
“小芬出嫁时候就是这样的席面,我那时留心着,一样样比照呢。”
庆母怪怨自己心眼不大,显吝啬了。
“我是想着不好在村里过于出风头”
庆脆脆懂她的心理。
这村里现在看庆家大房褒贬不一。
顶门户的人有了,却是个小娘生的。
大闺女倒是本村嫁了人,几次和村里起过大冲突,头顶对家不少。但是有钱,生意红火热闹,帮带着本村不少家户起家。
二闺女染了脏事,村里名声不好听,原是个灾祸,却不想一改脸成了官妇。敬着吧,往日当面唾人的事情也不是没做过,没脸皮凑上去。不敬着吧,以后人家指头尖都能碾死他们这些小民蚂蚁呢。
如此对庆家大房真是不知该有什么态度。
庆脆脆便道:“席面请人,多少人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