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涨了,自己家却要降价了。
想到方才东家娘子同他私下的嘱咐,李管事哼哼唧唧地扯了一段乡村调子,心里悠闲又自在。
若是所预料不错,今年,镇上生意只能他一家唱戏发财了。
杨厚德目送他们离去,扭身要回家,正见他舅舅在不远处,看那架势就是在等着他赔罪呢。
他怒其不争,却不能在村里大日头下说道,只领着人往家去。
进门上桌喝茶,小芬娘瞧出这两人不对劲,不敢多揽话。
杨厚德咕嘟喝了两碗白水,才道:“舅呀,你也心疼疼我。当时走前,我跟东家做了保,说您一定能盯好生意,这才两月呀,怎么就守不住呢!”
小芬娘眼皮一跳,不敢走了,拉扯墩子坐好,“儿呀,你舅做错事了?”
杨厚德如此给他娘说了事情,“倒不是说不能用自家人。东家也说了,老子娘去干事都成,前提得把活计做好。你说说请了大菩萨去有啥用?
舅,我是心疼你一条胳膊做不成苦力,这才让你做管事。那你要是不稀得管事,非要上赶着做搬挪伙计,我费那辛苦干啥?”
小芬娘看她哥抿着嘴不说话的样子,顿时恼了。
哥哥老实惯了,再加上自觉只有一条胳膊拖累家里人,老认为自己亏欠别人。是个一心受死累死也无所谓的人。
但是他自认倒霉可不能拉着她家厚德一并下水。
儿子做了保,出了呲呲,王二家心里指不定也怪怨上厚德。
想到这点,她坐不住了,起身道:“走吧,我和你回一趟家。嫂子倒是想得美,她绕不过弯子,我去给她说说道理。”
不说小芬娘是如何在哥家说道理,反正歇过一日,五月看铺子收上来的用工单子来,没有那个叫樊一强的人。
庆脆脆巡店的时候,瞧着郝管事其他方面做得也好,便不再提起此事。
一进五月,米鱼、刀鱼、虾虎等肉质最肥妹的海货越收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