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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传来一阵吵闹声音。

不过那声音很快小了,最后再听不见,取而代之则是一阵红鞭子炸响。

庆脆脆便知,里正强横态势下,外姓人从今日起,再不会是以前被三大姓压着的情景。

许是风大了,又或是想到往事。

站在她一侧的秦婆子伸手在脸上擦了一下,庆脆脆看到她手背上的晶莹水渍,心中叹一声。

秦家大郎同她家走得近,往日不乏和丈夫一起喝酒。

有一次醉酒,秦大郎红着眼眶嚎哭了许久,嘴里一直喊爹。

成家立户的汉子捂着脸蹲在地上,扯着嗓子叫爹,闻者心恸,最后是被家里人扶回家的。

秦家大媳妇说,当年秦家和赵家两家地挨着,每年赵家都将河源截住,累得秦家只能辛苦挑担浇水。

起冲突也是因为这河道。

秦大郎耐不住赵家的讥讽嘲笑,最先动了手。自此引出后来的一系列事情。

最后以秦家十五亩地全部送给赵家收场。

不给又能如何?

前里正说不给赔偿便全家搬迁走。

秦老爹认了,回家还安慰大儿子说不愁再挣出一份家业。

十五亩地,是三代人的心血呀,一场口舌之争就这么葬送了。

没过一年,秦老爹就没了。

外人说是急病没了。

其实心病罢了。